【都市社会样文】 在九月流火的仲夏预谋私奔文/蜗牛

在九月流火的仲夏预谋私奔
文/蜗牛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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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人说，爱情，就是在对的时间，对的地点，遇上对的人。夏筱姗想，和萧衍之间，肯定不是爱情了，因为他们，没有经历过天时地利及人和。

遇上萧衍的时候，夏筱姗正在向他邻桌的一群男人推销她的红酒。甜腻的嗓音，扭来扭去的身段，萧衍喝酒的样子中便透出一抹一抹的轻蔑。无意中从玻璃墙上看到他淡漠的眼神，夏筱姗心里冷冷的笑，六月的夜良辰美景，哪有良家女子甘愿这样出卖自己的色相？她承认，这是个好看的男人，只是那抹眼神忽然就刺进她的心，左右不舒服，她忽然就将桌上的一支喝了半瓶的喜力朝那个秃顶敲下去，他的咸猪手放到了她高耸的胸脯上……一阵哗然，然后被萧衍拉着跑出了那家夜店。

夏筱姗从学校出来2年，存款数字不超过四位数。重庆是一座奢靡的城，夏筱姗爱着这里的一切，解放碑美美的高调，大都会的奢靡，南滨路的喧哗。可是她却在游离在一家又一家的夜店，做红酒促销或是啤酒促销，每晚带着身上不同男人的指纹和口水回家，在公车上看这个城市的浮华。就这样挥霍着二十出头的青春。夏筱姗本来就年轻又美好，化上夜妆，不但没有一丝艳俗，反倒生生显出凌厉的美丽和妖娆来。

重庆的地形蜿蜒盘旋，他们穿越小巷子，不知道跑了多久，甚至穿越陌生人的小房子。最后停下来，萧衍没有放手，而是把她抵在那冰冷的墙上，索吻。说是他救了她。夏筱姗倒是没有忘记从玻璃墙上看到的他那轻蔑的眼神，她有恃无恐的双手绕上他的脖子，拉下他的头就要吻上去，在唇与唇相距不到一寸时，萧衍的脸转向了一边。

两个人的身体没有一丝缝隙，就这样暧昧的贴在一起。电影里，英雄救美之后，应该会延伸出一段火辣的吻戏，只是萧衍电话响了起来。他快速的浏览了一眼，就放入口袋，然后松开她。这是定制的短信，会不定时发来关于股票和外汇的行情。他有个理性的脑子，玩股票和外汇，所以他避开了她的吻。欢场女子多是非，能少惹，尽量避开。





2
萧衍没有想要继续，可是夏筱姗不。她刚刚二十出头，脑子里总有那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，那个被拒绝的吻和那张脸透出的轻蔑无意间激怒了她。既然那么清高，为什么一个人光临夜店，独自买醉，还要跟她在午夜末路狂奔？是谁说，只有男人有征服欲？这个男人，就这么激起了她的无限征服的欲望。

第二周，夏筱姗就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出，萧衍在一家证券公司上班。她居然跑到他公司楼下守株待兔。萧衍出来的时候，并没有认出她来，如果她不在后面叫他的话。

本就是青春的女子，没有夜妆，她穿了简单的仔裤T恤，微卷的发透出年轻的光泽，面上施了微微的粉，戴着一个扁扁的黑框眼镜，哪里有半分夜店促销女郎的样子，看起来就像是学校里赶论文的大学生。

不过这年头，都说小姐看起来像大学生，大学生倒是看起来像小姐。萧衍不禁面上又浮出那抹轻蔑的神色。

他毫不客气的说，如果是公事，请到我办公室谈，如果是私事，不好意思，我还有约。夏筱姗丝毫不以为意，她甜甜的笑，上次我们俩“私奔”的时候，你有东西落在我哪里了。眼神落在左手无名指泛白的一圈上，萧衍没有说话，跟在夏筱姗后面。

仍是夜店，只是换了一家。萧衍对夏筱姗的认知，一直就停留在夜店里。他就从来没有把她往好的地方想过。即使她把啤酒瓶砸向那个秃头以示自己的清白。



3

夏筱姗把戒指还给萧衍，出乎他的意料，她并没有太多的刁难。只说要投资股票。他本身是做证券的，又欠她一个人情。由他做她的投资顾问，他似乎找不到理由拒绝。就这样，三三两两的来往起来。就跟大学时那些纯情的借书游戏一样。只是，他们的相识，并不纯情浪漫，没有天时地利人和。所以，萧衍半点不会联想起爱情。

相较起夏筱姗的热情，萧衍一如既往的保持理智，即使后来渐渐的成了朋友，夏筱姗也不再去促销红酒，而是找了份朝九晚五的文职工作，真真像个大学生。即使萧衍承认，她的妆扮越加倾向他曾深爱的那个女人，也发现夏筱姗并不像他初始所认知那样肤浅。可萧衍也依然只是淡淡的保持了疏离又礼貌的笑容。他当然知道夏筱姗不仅仅是找他做投资顾问这么简单。他有一家投资公司，而她，只是一个混迹江湖的红酒小妹。两个人的交集，应该，仅此，而已。

只是夏筱姗的热情和她的青春一样那么无限张扬。她每天给他电话，关心他的早中晚餐，关心天气，关心他的睡眠……从来不在乎他的反应如何，是拒绝还是敷衍。慢慢的，萧衍也习惯了她的骚扰。偶尔两个人还一起去夜店喝一杯。日子不温不火，没有进一步的趋势，也没有恶化的迹象，直到萧衍一天下班后，在住的楼下看到前女友肖紫涵。

她是回来收拾东西的，然后挽了一个男人，当着他的面钻进那辆张扬的BMW，眼神中露出的挑衅，是萧衍不曾见过的。车开过，萧衍在冷风中给夏筱姗打了电话。酒吧中的夏筱姗出奇的安静。只是捧了杯热可可，看萧衍一个劲的灌酒，一个劲的说他和肖紫涵。她心疼的眼神蔓延过他的眼角眉梢，溢于言表。有多久了，萧衍没有看到女人看他的眼神是心疼？他的心，微微的软着，很想好好的靠在她怀里。事实上，他也是头一歪，靠在了夏筱姗的怀里。

第二天早上起床的时候，萧衍看到床上那抹殷红，夏筱姗从厨房出来，穿了他的衬衫和短裤，有别样的风情，然后她说，她的衣服被他吐脏了，正在洗。他没有说话，点点头。只是心一下就沉了下去，不复昨晚那抹柔软。一个欢场女子，他不信她还保有处子之身，想要这样来套住他，未免过于心计……然后夏筱姗端了熬得很稠的白粥，萧衍爱的那种。他忽然就爆发出来。他挥手把粥摔倒地上，指着床单说，夏筱姗，不要以为所有的男人都会酒后乱性，我知道我昨天喝醉了，可是我知道我们之间没有什么，你不觉得那抹红，多么讽刺？



4
夏筱姗愣了半响，然后没有做任何解释，只是从洗衣机里拿了未干的衣服，当着他的面换上了，然后转身离开。没有半句多余的话。

之后，两个人没有再联系。只言片语。

萧衍又恢复了一个人的日子，就像肖紫涵离开之后，夏筱姗出现之前那段真空期，有大把大把的时间。只是在他分析股市和外汇间隙，他会看到屏幕上似乎有夏筱姗的名字和面孔，甚至她没心没肺笑的样子，或是她端着那碗白粥的样子。就算在夜店买醉，他也会恍惚看到夏筱姗用啤酒瓶砸在那个秃头上的勇敢，然后他们末路狂奔。

萧衍发现自己一直记得，那晚夏筱姗的香气和夜妆，一直记得，那晚紧贴的身体，一直记得，那晚飞扬在小巷里的暧昧气息。

可是，夏筱姗认识他时，是个促销小姐，欢场中的女子。人说婊子无情，不是吗？否则为什么在他摔了她的粥以后，她就不见了呢？他开始怀念她。忍受了两个星期之后，股市大跌。萧衍可能是这场灾难中唯一兴奋的人，因为他找到了理由给夏筱姗打电话。他要告诉她自己需要安慰。

在初识她的那家夜店，他一遍一遍拨她的电话，可是里面传来的声音总是一个机械的女声，她说你说拨打的电话已关机。重复又重复。

直到萧衍喝得伶仃大醉。然后他看到夏筱姗出现在他面前，她说萧衍，你的股票没事吧，你没事吧。

这次，他带着她回家。一进门，他就像第一次压住她一样，把她禁锢在墙上，只是这次的吻，他主动，她迎合。他们就像两个小兽一样，眼里只有彼此，然后互相撕咬纠缠。只是，萧衍醉得太厉害，他没有力气做爱。

第二天早上，看着厨房里那碗冒着热气的白粥，浓稠的。她在厨房煎蛋，他过去环住她的腰，把脸埋在她的头发里，他说，筱姗，我想你陪我去看心理医生。

萧衍和肖紫涵恋爱七年，离开她，他发现自己对别的女人，没有欲望。夏筱姗在油烟中转过身看他，所以你那么确定，你不会酒后乱性？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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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衍的眼神流出一抹忧郁，眉间皱成那么个川字。夏筱姗很自然的抬手，抚向他的眉心。她就在他的怀里，可是他却因为另一个女人而不能爱她。她那么心疼的，却又不知道怎么安慰他，其实这个时候的夏筱姗不适合安慰人，她顶着一头乱发，眼睛里甚至残留了分泌物，手上是煎鸡蛋的蛋汁和油烟。家居有余，妩媚不足。

可是萧衍看着看着却忽然收紧了手臂，他说怎么，你要抛弃我吗？夏筱姗慌乱的说，当然不，我们现在就去看医生。

萧衍坏坏的笑，这么迫不及待？顺着他又紧了一下抱着她的手臂，夏筱姗呆了一下，欲望在这个早上就这么铺散开来，原来有些病，真的可以不药而愈。在他进入她时，他发现她的紧窒和她疼痛的脸。一次又一次的需索，原来上次，只是她未完的经期而弄脏了床单，而他真的需要相信，欢场女子，也真有洁身自好的。爱人，就要爱她的灵魂，就像他爱上了她的灵魂，她亦然。